以提升“科技自主能力”为主线 谋划到2035年科技创新国家建设

记者：张荟   郭亮

日前，上海银保监局一级巡视员张光平前往陆家嘴金融贸易区，为该贸易区综合党委党员和来自中国金融信息中心、上海石油天然气交易中心等单位的党员代表做了题为“数据分析我国进入创新型国家前列的内外双循环——学习十九届五中全会公报体会”的报告。报告中，张光平局长结合学习领会十九届五中全会精神，从数字化角度，用数据说话，对我国建设科创型国家所涉及的“内外双循环”、“一带一路”、人民币国际化等重要议题进行逐一的科学分析。

（张光平现场演讲）

张光平同志的报告立足十九届五中全会精神中关于科技创新的科学论述：“要把科技创新作为现代化建设的核心地位，要把科技的自立自强放在一个战略的地位，要面向世界科技的最前沿，面向经济的主战场，面向国家的重大需求，面向人民生命健康进行科技创新，要深入实施科教兴国战略、人才强国战略、创新驱动发展战略”。

张光平同志的报告，从实现创新型国家总体目标入题，提出创新型国家目标的定义与度量至关重要，而“科技自主度”更是度量机制的核心指标。在科技自主度(能力)正确度量之后，可以分析科技自主能力或者创新型国家对“双循环”和“一带一路”是如何直接影响的，进而分析科技自主能力如何影响资本市场和金融，以及资本市场、融资渠道又是如何能够支持科技自主能力的发展。科技自主对“一带一路”建设有什么样的支撑作用；有了科技自主能力的提高，我国进入创新型国家前列，人民币的国际化会有什么样的发展。上述分析之后报告将总结：我国要达到2035年跻身全球科技创新性国家前列的目标，发挥制度优势，如何充分利用信息科技技术和数字化进行管理。

因此报告从七方面进行分析与解读：

一：今后15年，五中全会《决定》中有关科技创新的论述将深刻影响我国社会生活各个方面

科技对于金融，科技对于贸易，科技对于货币，科技对货币定价权和货币国际化这些内容相互贯穿。五中全会强调的两个内容，新发展理念和新发展格局。在新发展理念五个方面的内容中，创新是开头的，这里的“创新”，不仅是科技的创新，更包含文化的创新、制度的创新、监管的创新，新发展理念是“创新”开头的，而“新发展格局”是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外双循环互相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内外双循环皆需要科技的支撑才能更上层楼。

2035年远景目标，首先是实现关键核心技术重大突破，我国进入创新型国家前列。实现新兴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化、现代化，都离不开上述科技突破；还有，就是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到2035年国内人均产值要达到中等发达国家的水平。实现上述目标，首先要对“创新型国家”有一个定义，一个度量。比如我们已经取得的巨大的抗疫成绩，是在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同时充分利用信息科技技术和数字化管理，同样的，各项目标都应该有所度量，我们就知道，每一年，每几年，每十年，我们走了多远，取得了多大成就。所以首先要讲的创新型国家的概念、定义和度量。

二：如何科学度量创新型国家 科技自主度是一个核心指标

首先看什么是创新型国家？我国航空航天取得了巨大成绩：我们看新闻，嫦娥五号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最难的一步，挖月球上的土壤是不容易的，但是我们前面猜测从月球起飞应该是很难的，和月球轨道对接也应该是很难的，所以说航天航空我们取得了巨大的成绩，应该在全球前列了。比如说北斗，我们36个卫星还是多少卫星。量子技术，我们国内的量子计算机方面也取得了很大的突破，很多领域我们走在国际的前列了。另外,我国在5G领域技术也走在全球前列。但几个领域不容易代表整个科技的程度，我们也有相对落后的地方，如我们的芯片行业。有走在前面的，有走在一般的地方，也走在比较差的地方。

所以说看单个或几个领域的参数往往不能代表整体。那什么能够代表一个国家整体的科技创新能力，标记一个创新型国家呢？那要首先看看知识产权使用费顺差，一个国家强不强，知识产权有顺差，专利质量高，专利数量大，能够给国家带来知识产权使用费出口和//或取代对外专利而降低知识产权使用费进口的才是真正的专利技术。

我们国家科技论文数几年前就是全球第一了，我们的专利申请数不仅几年前就是全球第一了，而且十年来全球新增的专利增量中国就占远超全球一半，早就遥遥领先全球所有国家了。但科技论文有一个质量问题，专利也有一个质量问题，仅仅用数量，往往还不能完全反映一个国家真正的科技水平。严重的现实是：中国是第二大知识产权逆差国，近年来逆差高达300亿美元左右。进入创新性国家前列，知识产权首先不能有逆差，要有顺差，顺差应该在前三名左右，不能低于五位。这个指标基本上能说明问题，把专利、论文、著作权等都包含在知识产权使用费进出口这两个数字里面了。卖不到钱或产生不了知识产权出口使用费的专利或技术，同时又取代不了别人的或降低不了知识产去进口使用费的，基本上是值不了多少钱的。

国家外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1997年以前我国知识产权使用费出口和进口使用费都是0，从1997年开始，我国知识产权出口在2017年之前基本平均不到10亿美元，2017年接近50亿，2018年刚刚超过50亿，2019年接近70亿美元。而我国知识产权大量还是进口，说明我们经济贸易高速增长时期，对外面的依赖程度很高。再观察每一年的知识产权逆差变量，从2001年我国加入世贸的第一年到2019年，只有两年我们的知识产权逆差是下降的，其它年份都在增加。2019年下降了25亿美元，2015年下降了10亿美元。今年11月27日，外管局公布出来今年前十个月的知识产权使用费，上升了接近1亿美元。可见这个逆差数字要下降并不容易。就拿现在的数字看，从近两年接近300亿美元的逆差到2035年，用15年上升到顺差200亿左右（相当于近年来全球知识产权使用费顺差排名第二到第第三的日本和德国的平均水平），一共近500亿美元的差距，除以15年，每年需要知识产权逆差下降30多亿美元。

知识产权使用费顺逆差是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科技水平的很好地指标，但是结果有正有负，而且相差几十到几百，不易比较。我们将减法变成除法就有了另外一个科技自主度的概念：拿知识产权使用费出口金额除以知识产权使用费进出口总金额，就是一个国家的科技自主能力或自主度。知识产权使用费出口除上一个进出口，越接近于1，说明自主能力越强。相应的知识产权使用费顺差就越高；自主度50%是介于顺差和逆差的边界，对应的知识产权使用费顺逆差皆为零，代表相对自主；知识产权是逆差的国家或者地区，科技自主能力是低于50%的。所以用这个百分数把握起来就更好把握了。

国家和国家之间，国家和地区之间，科技自主度是正相关，很简单，表明这些国家科技之间是互相支持的，互相扶持的，而如果是负相关，就说明是彼此是排斥或者是打压的。

三：科技自主对内循环的影响

内外环循环都离不开科技。没有足够的科技自主能力，内循环基本上是用人家的科技让人家分享国内的产值。根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我们国内人均收入与我们国内的人均GDP的比例，1989年、1990年超过50%，2011年降到了不到42%，2017、2018、2019年基本保持在接近44%的水平。人均收入和人均产值应该差不多因为我们的技术知识产权仍主要依赖别人的，依赖别人的专利钱当然跟别人共享了；当然我们要继续对外开放，要有这个胸怀，五中全会里面说到要在更高层面，更大范围的进一步对外开放，共享。但是没有足够科技自主能力，相对一部分赚的钱是与别人共享了。当然，科技自主能力的提升也离不开继续对外开放，在开放合作中提高自主能力。内循环的核心是消费作用的提高，收入的提升是消费提高的根本。所以科技自主能力，科技自主度必须显著提高，才能显著提高收入占GDP的比例，进而提高消费占GDP的比例。

四：科技自主对外贸的影响

前面的专利知识产权使用费绝大多数咱们依赖外面的，拿那个数字得出结论，我们的出口大部分其实是外资的出口。没有国际认可的专利，没有国际认可知识产权的产品，哪个国家敢要你的出口产品。所以说要提高我们的贸易自主程度，必须提高自己的科技自主能力。我用专利的数字，可以估算出来咱们的出口有多少是外资企业的出口。美资平均占在华外资比例超过一半。在我们国内有这么多的外资，在加工贸易和经济里面依赖人家的专利。中国一个专利和美国的一个专利很多时候不可能对等，人家一个专利创造知识产权出口使用费比我们高好几倍。真正美国的专利在中国超过了整个外资的一半。换言之，外资在中国的出口里面，美资占一半以上。没有足够科技自主能力，自己的贸易就难有足够的主动权。

五： 科技自主与资本市场

科技自主度影响甚至决定贸易主动度，影响货物，贸易顺差和服务贸易逆差，进而经常项目，最终影响货币定价权货币的定价权是由外汇市场和资本市场反映的，但主要由经常项目来决定。只有科技自主能力提高到相当的程度，出口才有足够的自主程度；出口自主能力提高了，经常项目的自主程度就提高了，货币国际化的比例才能达到一定的程度。所以说科技自主能力不仅是内循环和外循环的支撑和主要动力，而且也是人民币定价和人民币国际化的主要决定因素。

我们最近半年经常会看到美国大量的印钱，觉得美元马上完蛋，人民币马上要取代美元的相关报道。这是真的吗？我半年前开始更新拙作《人民币国际化河产品创新》第九版时，发现了自己多年犯的一个错误：美国几乎上没有任何领域有双位数增长了，但今年上半年，我经过计算发现，纳斯达克从2008年金融危机开始到2019年，人家从2.25万亿美元涨到13万亿美元，比2019年沪深指数加在一起都高，而且年均复合增长率更高达17.29%！令人难以想象的是，这比中国同期的名义产值年均复合增长率还要高。这个增幅仅低于同期国内深圳股票交易所，纳斯达克的市值年均增长率超过中印两大发展中经济体，而印度两大交易所，也是双位数增长，但增幅显著低于纳斯达克股市。

纳斯达克有什么了不起？它给科技企业提供融资平台。这不光看市值。纳斯达克市值但美国股市市值的整体比重，2008年还不到1/4，24%多一点。去年年底达到了36%，更可怕的是，今年受疫情的影响，4月份达到了41%。8月份接近43%，9、10月底接近42%。由于疫情的影响，科技的公司市值增长快，这给大家一个什么感觉呢：可能用这个速度增长，到明年、后年，纳斯达克市值很有可能超过美国股票市值的一半。美国资本市场支持科技企业的发展能力，是全球任何国家十年内不可能达到。那纳斯达克为什么比中国、印度的GDP增长速度还高呢？因为它是全球的市场。美国资本市场支持科技发展，融资，这是全球没有任何国家有这样一个能力。

股票市场的价格一上升，一融资，企业研发能力就高了，上市公司就可以进行收购兼并进而加速可创速度。欧盟委员会每年公布全球研发投资最多的2500家企业排名（2019年进入该名单的研发投资最低为3074.8万欧元，相当于2.84亿元人民币），2500家研发投资最多的企业，2019年有466家是不盈利的，466家，接近1/5。但是2019年，这466家里面，266家都是美国的。这说明什么呢？不盈利的企业研发投资都能投到这个程度，两个解释：美国人对科技红利的认识比哪个国家都强，对科技投资就是科技红利。另外一个侧面，你想投资钱从哪里来呢？这就是融资渠道的畅通。在这个欧盟委员会的数据统计中，中国占比已经上升到14.2%了，全球第二了，说明中资企业对科技红利的重视程度已经有显著的提升。

对科技红利地重视程度提高的同时，不赢利企业即使想增加研发投资还需要有畅通的融资渠道，我国如上比例的提高也表明我国现在对科创企业的融资渠道也比以前畅通了，股市要大量发展的同时，我们整个银行业、证券业，各个行业对科创企业的融资渠道要更加畅通，政府当然至关重要，而市场的力量也是不可或缺的。 在习总书记的倡导之下，2019年5月，我们的科创板成功推出，2019年12月到2020年7月，科创板增长的幅度还很大，截止昨天199家企业上市，市值超过3000亿，占整个股市的比重刚刚超过4%。而纳斯达克市值占整个股市的42%，所以我们的股市还有相当大的空间，股市的发展，科创板的推动，再加上其他融资渠道的畅通，这是科技发展非常重要的方面。

六： 科技自主与“一带一路”的关系

“外循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是“一带一路”建设。我国的对外投资和与“一带一路”国家贸易往来、投资往来和文化等其他方面的交往，科技自主能力是直接产生影响的。科技自主能力是通过出口、外汇交易、经常项目对人民币定价权产生影响，，进而影响人民币国际化。所以说科技自主能力是支撑货币国际化的主要因素。“一带一路”跟中国的业务量越大，对人民币国际化的支持力度越大。中国银行前不久出了一个很好的报告，把“一带一路”沿线人民币使用的一些障碍分析得很好，当然人民币国际化整体水平不高，在“一带一路”相关项目中首先人家用美元，然后是欧元，然后用英镑，然后用日元，这是自然的，只有我国科技自主度逐步提高而带动人民币国际化逐步 提高到接近我国经贸的国际地位，推起来就更容易了。

七： 科技自主能力对人民币国际化的支撑作用2007年之前人民币国际化还没有正式开始，由于十年来基数较小，2004年到2013年人民币在全球外汇市场的日均成交金额年均复合增长率58%，而2013年到2019年，年均复合增长率下降到了10.1%，虽然增速显著减缓，但却仍比同期其他主要货币增速高出两倍多。 要估算到2030年进而到2035年，用哪个年均增长率呢？结果很大程度上受主观因素的影响。但是有科技自主能力的数字，就能把主观因素大幅度去掉。怎么去掉主管因素？货币国际化相对难估计，但主要发达经济体的经济增长基本上是稳定的，中国的高速增长已经过去了，现在到了高质量发展阶段。所以八大货币，以后十年、二十年、三十年GDP的全球比例，前八大货币以后的科技自主度也基本上是稳定的，发达经济体的科技自主度影响以至决定出口，购买力即GDP影响或决定进口，进出口贸易决定外汇交易，因此每一个国家或者货币发行体不同年份的科技自主度百分数乘上经济体GDP的全球占比，两个百分数乘在一起，乘的数字跟相应年份的货币国际化日均成交金额相关度超过99%，因此用科技自主度与GDP全球占比作为外汇日均成交金额的“替代物”可以更好地预测货币国际化的进程。

预测今后15年到30年（本世纪中叶）我国科技自主能力每年提高的幅度并非容易的事。要在2035年进入科创型国家前列，今后15年我国科技自主度每年需提高3%以上，但该速度不可能延续到2050年，因为如果今后30年每年提高3%，那么到2047年科技自主度就会超过100%。在年均1.50%到2.5%科技自主度提高的不同假设的情景之下，人民币国际化的水平就有不一样的提高幅度。预测结果显示，到2035年我国进入科创型国家前列前后，人民币会进入前三大国际货币之列。

总结

由上述分析可见：科技自主能力，创新型国家是整个内外循环、国家发展、“一带一路”、人类命运共同体各个方面建设的重中之重；是人均产值、生活水平、教育各方面提高的重中之重，各个领域都离不开科技自主能力的提高。要在2035年进入科创型国家前列，我国要实现每年科技自主度超过3%，或每一年知识产权使用费逆差下降33亿美元左右（达到相对自主之后每年知识产权使用费顺差要上升33亿美元左右）,有一定的挑战性。但在在党的坚强领导下，充分发挥我们国家制度的优越性和办大事的能力，达到目标是有信心的。

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12月7日,我国疫情感染率仅为万分之0.6,分别不到同期感染率排名第二和第三的韩国和日本感染率万分之7.4和13.0的十分之一和二十分之一,而且我国治愈率排名全球前列。根据各国疫情控制的情况，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贸组织都在预测今年的全球GDP有4-5%的下降，全球的贸易有10%左右的降幅，但我国的贸易今年应该保持正增长，按照10月份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公布出来的数字，说我们可以达到1.8-1.9%，这应该这是实际GDP的增长，而加上人民币兑美元的回升，名义GDP增幅则会更高。这是全球二十大经济体唯一一个经贸保持正增长的国家，显示我国整个制度的优越性。

我国抗击疫情的巨大成就表明，在党的坚强领导下，充分利用信息科技和数字化管理潜力潜能巨大。整个科技的发展，应该都要用数字技术和数字化的管理。不光是数字化管理推动我们的科技创新型国家的建设，用信息科技数字管理的方法，五中全会里面还提到了提高国家治理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等重要工作都需要信息科技呵数字化管理以进一步提高效率。全球正处在数字化的时代，疫情的经验表明，我国在引领这个领域，在数字化时代我们要重视数字科技技术应用的同时，要更加重视数字化管理。

未来有挑战性，这是客观的，但是在党的坚强领导之下，我们有信心，达到目标，我国也将创了科技创新的奇迹！    以上内容，参考张光平12月8日现场演讲及PPT资料成文。

（张光平，经济学博士，曾于美国、日本、香港等国家和地区先后在标准普尔公司、瑞士联合银行、Chemical Bank总行、美国大通银行、香港工商东亚公司等多家金融机构任职十余年；2003年回国后于上海期货交易所、中国银监会创新业务监管协作部任职；曾任上海银监局党委委员和副局长；现任上海银保监局一级巡视员。 先后出版《巴林倒闭与金融衍生工具》（1995年英文版，1996年海外华文版，1997年国内汉语版）、《奇异期权》（1997年英文版首版，2014年国内翻译版先后出版）、《Chinese Yuan Derivatives Products(人民币衍生产品)》第四版于国内出版、《人民币国际化和产品创新》首版到第九版分别于2010年到2019年先后由中国金融出版社出版，第十版将于2021年初出版，第十版包括本讲座绝大部分详细内容和数据。）